一、大唐貢茶院有多少道景區(qū)點?
大唐貢茶院由陸羽閣、吉祥寺、東廊、西廊四個景區(qū)點組成。
大唐貢茶院位于浙江省長興縣顧渚山側的虎頭巖。始建于唐大歷五年(770年)。它是督造唐代貢茶顧渚紫筍茶的場所,也可以說是有史可稽的中國歷史上首座茶葉加工工場。產于長興顧渚山的紫筍茶,是唐代貢茶。唐大歷五年,始貢五百串;至會昌中(841—846年),歲貢增至一萬八千四百斤。
二、大唐貢茶院的介紹
大唐貢茶院位于浙江省長興縣顧渚山側的虎頭巖。 始建于唐大歷五年(770年)。它是督造唐代貢茶顧渚紫筍茶的場所,也可以說是有史可稽的中國歷史上首座茶葉加工工場。產于長興顧渚山的紫筍茶,是唐代貢茶。唐大歷五年,始貢五百串;至會昌中(841―846年),歲貢增至一萬八千四百斤。
三、湖州:一個京杭大運河穿過的地方
湖州,一個京杭大運河貫穿的地方。我想去看看,這片昔日繁華的古地變成了什么樣子。
清晨6:00,推開窗戶,披著大衣走上陽臺。氣溫比想象得要高一些――和天氣預報顯示的溫度相比起來。天快亮了,遠遠的天邊泛起魚肚白,漆黑的房屋輪廓是黎明前最后一道黑暗。
市井噪聲像突然打開的收音機里傳來的沙沙聲,將人包圍。左邊是小商品市場“雙十一限時特惠”的廣播吆喝,右邊是跆拳道培訓班小孩子的喊叫。
下方的廣場還傳來陣陣悠揚的口琴聲。
一、湖筆善璉:“永恒”真的存在嗎?
善璉,一個曾經以制作湖筆名聞天下的小鎮(zhèn),京杭大運河穿鎮(zhèn)而過,帶來了靈動的文韻。百年前,沿街的家家戶戶都以制筆為生,能獲得比農耕高出好幾倍的收入。
而如今,走進鎮(zhèn)上 歷史 最悠久的一條街,兩邊是齊刷刷的母嬰用品店。
“哇,那個建筑外面的裝飾很漂亮啊。”走在老街上,忽然留意到 樓房上帶著雕花的窗戶,層層疊疊,家家戶戶各不相同,花紋繁飾而規(guī)整不失法度,想必一定是年代悠久的傳承了。
“那個是新裝上去的,你沒看到那都是鋁合金的嘛。” 制筆的大哥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的幻想。
尷尬的沉默。
從繁華到荒蕪,舊時的記憶再次回來。人聲鼎沸,終成冰炭。
老街上有家店叫“施記面館”,經營著湖州特色的餛飩。吃餛飩的時候,聽老板講起他們家的父輩乃至祖輩,都在街上開店,半個湖州城的餛飩皮子都是用他們家的。
浪漫的人總是在旅行中期待永恒,就像圣城羅馬的大教堂和方尖碑,就像阿爾貝羅貝洛村的石頭尖頂屋上寫滿的詩句,就像馬賽馬拉披著紅斗篷的人們和呼嘯的牧群。但這世間真的存在永恒不變的東西嗎?
這是一個從元朝開始就以筆聞名的古鎮(zhèn),有著足以稱道的輝煌 歷史 ―― “倘遇玉堂揮翰手,不嫌索價如珍珠”,古代的人們以千金來求湖州的一支毛筆。
在湖筆文化小鎮(zhèn),我們見到了湖筆的古法制作。雖然居住在特別規(guī)劃出來的仿古建筑中,但制筆人們以家庭為單位分散在各家店鋪中,前廳是各式毛筆、筆架和硯臺的展柜,后面則是筆工們的小作坊。
很安靜――街上除了偶爾跑過一只大黃狗之外,相當安靜,而筆工們的心也相當安靜。
湖筆的古法制作分為八道大工序,一百二十多道小工序。制筆的大哥說,同樣以制筆聞名的江西,是每個筆工從頭到尾做一根筆,普通的毛筆他們每人每天可以做上百根,而 善璉的筆工一生只專精于一道工序。
筆料、蒲墩、水盆、結頭、裝套、鑲嵌、擇筆、刻字,每道工序都有不同的傳人。
簇新閃耀的事物,比如尋常文具店里裝在禮盒里的毛筆,擺在顯眼位置,雕了燦金大字,用各種繁飾的花紋和線條裝潢――低廉而粗糙的木是構成它們的底料。
那些筆桿上不規(guī)則的花紋,古樸的曲線和暗啞的顏色,毫不張揚的含蓄,擲地有聲的敦厚,象征著足以承載經年使用的磨損。
“現在大多數書法培訓班教學,都是教經過簡化后的楷體,比較精細的毛筆就不太適合,所以用的大部分是江西那邊批量生產的毛筆,更換也比較頻繁。
“可能練了幾個月后學生可以寫出來一幅還算漂亮的字, 但簡化后的楷體缺少變化,學生很難再繼續(xù)精進,十個人寫出來的字沒有一個人是不同的。 這就說不上是‘好’的字,無形之中潛力就被扼殺了?!?/p>
制筆的大哥跟我們說。
筆廠門口的大娘正在獨自做著“水盆”的工序,將筆毛浸在水盆里,一遍一遍地剔除雜毛。我們想上去體驗一下,被大哥攔住了:
“小心不要碰那個水。 這道工序是最復雜的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,水里有很多化學物質,會腐蝕手。做‘水盆’工序的人是已經習慣了。 ”
離開鎮(zhèn)子的時候,不禁想起《夜航西飛》里的句子:“世間有許多種不同的靜默,每一種都有不同的意味?!?如果獨自度過的那些時光已經讓人養(yǎng)成沉默的習慣,筆尖上又緣何傳遞著溫度?
景物變遷,人們的鄉(xiāng)土性卻還存留著。就讓時間刻下你永恒的模樣。
二、竹林江排:靜止的時光
聽聞湖州的大唐貢茶院很出名,便驅車去拜訪附近的顧渚村。
下車的一剎那,我仿佛產生了一種幻覺: 我走進的不是一個村落,而是一個吆喝叫賣的熱鬧市集, 和記憶中小時候早上與爺爺奶奶一起逛的菜市場無比相似。
大爺大媽們來來往往,絡繹不絕,每個人的手里都提著兩三袋的土特產。問了問,他們是從上海跟著旅行團過來度假的。
聽村里的人說,顧渚村有四百多家民宿和農家樂,幾乎家家戶戶都蓋起了三四層樓高的建筑,裝點著木欄籬笆、攀墻藤蔓和木門假山。
再往上幾百米,就是大唐貢茶院。它于上世紀30年代被焚毀,如今所見的竹海青閣,亭臺軒榭都是照史料重建的。
千年前,這里佇立著百余所烘焙房,制茶人千余,唐代文人在此題下摩崖石刻,駿馬載著茶葉往京師疾馳。被新修的水泥公路掩蓋的,是往復春秋多年的重舊車轍。
作為景點而被保護起來的貢茶院依山傍水,雖然因為已經是下午的緣故而沒有清晨彌漫的山嵐繚繞的仙氣,但從樓閣山川盡一如的大氣磅礴中依然能感受到盛唐的風韻。
于是,我們接著開車進了山。山谷有一條溪流,已經干枯得露出了水底的嶙峋碎石。 在夏季,這里應是潺潺奔流,運載著蒼翠的毛竹――所以它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,“江排村”。
走過中國許多村子后,我對眼前所見不再大驚小怪:一幢幢三層、四層樓高的歐式建筑,高高的圍墻和鐵門,氣派程度可以媲美上海近郊的別墅。
只不過,這個村子,沒有人。明明是周六的下午,茂密的竹林遮蔽了陽光,陰涼舒適,耳朵里充滿的卻不是孩童玩耍的嬉鬧聲,而是大白鵝撲閃著翅膀,“兇惡”地瞪著我們。
往來的電動車和轎車呼嘯而過,只有一輛停在一座略顯陳舊的老房子前。身著西裝的中年人正幫著老人劈柴―― 他大概連換件衣服的時間都沒有,山里沒有路燈,他得在太陽落山之前繼續(xù)啟程。
在賀雪峰的《最后一公里村莊》中,他指出,以長江流域為典型的中部地區(qū)村莊是“分散型村莊”,每家每戶缺少宗族、血緣的紐帶,都是各自行動,而且因為經商傳統(tǒng)而常年在外奔波, 唯一能彰顯他們鄉(xiāng)土印記的大概是村子里那一套套別墅。
“他們建了這么好的房子,怎么不回來住呢?”同行的小姐姐問。她覺得這里和想象中的鄉(xiāng)村不太一樣――柴門輕煙、田園耕種、阡陌小道,人們在大樹下閑談嘮嗑,而不是混合著農家大院與現代建筑的風格。
“因為它建來就不是給人常住的。從鄉(xiāng)村出來的人都有一種情結,榮歸故里、衣錦還鄉(xiāng),所以在城市里發(fā)展得好了就會回家蓋上一套大房子,越大、越氣派,越能在村子里彰顯他們的存在, 也是他們和自己故土能保持聯系的唯一方式。 ”
我說,“所以,這才是鄉(xiāng)村啊。脫去外殼,依舊能看到鄉(xiāng)土的精神和氣質。 鄉(xiāng)村人留戀的是土地,因為他們的根基在土地。 你在城市里,見到誰是對一片土地流連忘返,而不是一旦有錢了就趕緊搬到更豪華的地段?”
就像《皮囊》里作者的母親,丈夫殘疾離世,而兒子還在上大學。即使得知政府要拆遷,也強撐著建起了四層的樓房。她說,“這附近沒有人建到四樓,我們建到了,就真的站起來了”, 建房子是為了“這一輩子,都有家可歸”。
在江排村,時光是靜止的。柴扉已無,但“家”的輪廓卻被定格在晝掩靜幽的竹林清溪中。
三、新市古鎮(zhèn):這是值得過的生活
最后一站,是湖州的兩個古鎮(zhèn)――南潯與新市。
天光大亮時,我們來到新市。 據說這里曾經是京杭大運河最大的水運碼頭,有著“千年小上海,江南百老匯”的稱號。而如今即使三個人并排走在街上,都會覺得稍顯局促。
老橋邊上,一個大哥正坐在小板凳上編竹藝。
往水邊走,是一座座茶樓。湖筆店的老板一邊泡茶一邊看書。
橋旁邊有個茶糕店,一眼就被門牌上掛的四個大字“百年老店”吸引住。
一般自稱百年的店鋪,總會在店面裝飾上做得古色古香,掛上一些并不知道來自哪里的字畫,不過這家店卻不大一樣, 除了“百年老店”四字外別無他物,就連門面也簡單得很――一個托盤,幾塊新鮮出籠的茶糕,一疊名片。
“做這種茶糕的手藝有四百年的傳承,我們在這邊做了三十多年啦?!遍_店的是一對夫妻,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困惑,便閑聊起來。
茶糕起源于南宋,原是人們聽書看戲時伴茶而吃的點心。 現在聽書看戲的地方是沒了,古鎮(zhèn)里的文化館擺放著磚刻、蛋殼畫等傳統(tǒng)民俗和名人書畫,藏于閣樓之上,游人們大多嫌登樓麻煩而舍棄。
“來的游客很少,主要還是居民們在住。那邊的羊肉挺不錯,也是一家老店,你可以去嘗嘗,還有很多古橋啊寺廟遺跡啊都值得逛逛?!贝蟾鐭崆榈刂更c我往哪個方向走,可以看到些什么。
古鎮(zhèn)還是《林家鋪子》、《蠶花姑娘》,和羊年央視春晚片頭的取景地。走在河邊,居民在下面洗衣,老人靠在藤椅上曬太陽,眨一下眼睛就是按下一次快門。
“這是值得過的生活?!?/p>
四、書香南?。涸跁r間的河上
離開新市,下午去南潯。
如果只是看網上的資料介紹,或許會因為“五星級景點”這個標簽而視其為商業(yè)化的“假冒偽劣”古鎮(zhèn)。但當你真正走在百間樓旁的棧道上時,也許會生出這樣一種想法:
“和山里的別墅相比,這才是江南鄉(xiāng)村應該有的樣子啊?!?
在一排樓房后面,還有著大片廣袤的菜地,蘿卜、紅薯,還有當地特產的繡花錦。有趣的是,繡花錦只在南潯方圓十里之內生長,而現在卻沒有多少人繼續(xù)種植。
百間樓原是明代禮部尚書董份退休后歸隱南潯修建的房屋,為容納孫子成親時陪嫁過來的100個侍女,依河而建了100間樓房。
三疊式防火墻,拱形券洞門,水柱廊檐,河里的水倒映著曾經船行E塘故道的歲月。
“以前我們出門都是靠船,去買菜就是搖著船到別人店邊,他們用籃子把菜吊下來,去上海也是搖著船去的,兩個人搖三天也就到了?!?搖船的船夫說。他今年59了,再過幾年就可以安安心心退休。
住在水邊的人們用船的方式不是劃槳,而是搖“櫓”,就像魚擺尾一樣。櫓不出水,比槳更省力,船夫們就是用自己的身體與江河對抗,“搖”出京杭大運河在這一方水域的古道。
如果說新市彌漫的是舊時熱鬧的市井氣息,那么在南潯,你可以在一磚一瓦中聞到書香氣。 這里的 歷史 全都寫在建筑上。
早在唐代,湖州就以“湖絲”聞名天下,明代開啟的海上絲綢之路從湖絲展開。清代,湖州人把一些靠著湖絲起家的富商稱為“四象八牛七十二金狗”,他們的住宅至今仍在南潯古鎮(zhèn)里完好地保存著。
劉鏞的小蓮莊,陳熊的穎園,都各有著書房、吟詩作畫的庭院?!蹲咸倩^藏帖》和《梅花仙館藏真》的四十五方刻石,書法家王禮的梅石圖,一代代文人在南潯的建筑上留下了自己的風采和印記。
或許這就是江南的“儒商”之氣。無論自己有沒有讀過書,都始終重視文化的培養(yǎng)和熏陶,讓它成為家族繼承的傳統(tǒng)。
我原以為那只是 歷史 教科書和學術界的信筆胡謅,卻沒想到真正走到這些富商的家族舊居時,才真正體會到那種先“修身”后經商的文化氛圍。
尾聲
“江排村的溪谷,新市的糕點,南潯的漁燈。我好像開始懷念了,像懷念一個故人。”
世界上所有景象中,最溫馨的莫過于臨別前,在月下觥籌交錯, 看著煙火漫天,檐下風鈴叮咚飄蕩,河邊垂釣的人收起了竿,兩岸的人們點起了燈。 甚至連大草原上落日的壯闊,犬山櫻花的繽紛,和波西塔諾海邊巖洞酒吧的熱鬧都不足以抗衡。
沒有任何詞匯,能夠替代“溫馨”。
古鎮(zhèn)的一杯茶,顧渚山上的一段經。躁動的心漸漸平靜。
一次三天的出行,卻更像是羈旅之人短暫的歸家。
什么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鄉(xiāng)村?曾有人說,“土”、“原始”,就是“鄉(xiāng)村”。去年初到湘西時,我曾以為只有坐車半天,坐船半天,還要爬山才能上去的村子叫“鄉(xiāng)村”。
但這些描述都只是停留在粗淺的表面。后來我發(fā)覺,中國真的很大,有的鄉(xiāng)村,是步行六小時才能進山的與世隔絕,也有距離城市二三十公里不到、甚至隱于城市之中。 生活在天南海北的人們在鄉(xiāng)土本性上并沒有什么不同。
正如陶淵明那首經典的古詩所述:“結廬在人境,而無車馬喧。問君何能爾?心遠地自偏。”
“鄉(xiāng)村”和“農村”不同,后者是基于現代經濟模式、生產力和人口等諸多因素構成的概念,而前者卻是存在于中國人上千年文化傳統(tǒng)中的根基,是思鄉(xiāng)之情的凝聚,是對于人情、文化、市井、技藝和舊時的鄉(xiāng)土場景與生活方式的眷戀。
只要這些眷戀依舊存在,只要土地還在,只要此心所向,便是羈鳥池魚思戀的舊林故淵,這一輩子便有家可歸。
吃完飯,再晚一點,當廣場舞的歌曲結束后,還會有口琴的音樂傳來。尋著樂聲的來源去漫步南潯的萬家燈火,俄耳甫斯的金豎琴也無法把我喚回。
最遠的地方沒有橋梁
最美的景色無法分享
最深的感情并不等待回應
因為我們出發(fā)
不為抵達